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荆杰轶事 — 荆其柱
   
           在网上点击“荆杰”、或者“荆汉杰“,就会出现这样的介绍:

        荆杰(1915--1972),奉天(今辽宁)辽中人。1932年参加反帝大同盟。193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。曾任中共保定市委副书记、书记,冀南区委民运部副部长,热河省人民政府秘书长。建国后,历任政务院人事局副局长、人事部办公厅副主任、沈阳市副市长、辽宁省第三届政协副主席。

        荆杰的原名是荆其吉,属“其”字与我同辈。只在年龄上与我父亲相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福恒天利永,保得有其昌”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最初的祖先给家族留下的谱序。到了1930年前后,正是家庭的第七八辈人的当口。算来自从承德迁移到辽中以后,祖先们在辽东大地上足足辛勤耕耘了整整四代人,直到第五代,家境富裕了,才开始有了读书人。之后的子弟就有上了大学的了,如我的爷爷;有一些人参加了东北军,进了当时的东北讲武堂,穿军衣有军饷,正是一些农村孩子的出路。时以张家父子为首的东北军正千方百计的扩充势力,明里暗里与日本人和俄罗斯人对抗。荆姓子弟进入东北军的人,有被张送到日本学习军事与医学。日后,他们大多在东北军中服务,有了成为张家势力的嫡系。参与了“九一八”以后的种种抗日活动。

        到了第用户九代,就是抗日战争的紧张时刻。而荆杰则是家族内进入共产党,并成为高官的第一人。

        荆杰,是他参加革命后的化名,他有许多化名,一般讲,是为保护和不影响家族其他人,以防连累,以及知道他底细的其他人。

        他的出走与参加革命的经历,只有家族中的老人知道,那时家族内的那个孩子干了什么,他们都知道。从长辈身份围着护着,同时也在不同程度上都参与了他的一些事情。

        他是在北京读书时参加了学生运动,并于1935年离开北京去了延安。

        他是从他的本家爷爷家出走的,本家爷爷正是东北王张作霖送往日本学医的才子。从日本归来后就在北京开了一家医院,自然是有钱的人。于是,凡是从东北家乡来的乡亲都到他家落脚,从家乡来北京上学的子弟也到他这儿吃饭,居住,得到衣食方面的照顾。亲情深而浓,互相提携,是这个家族的特点。据说荆杰打算走出之时,本家爷爷考虑到他是独子,且有早年丧夫的母亲没人关照,刀光血影之中万一有个“三长二短”呢?就不同意他出走“闹革命”,他执意不听。爷爷生气了,也耍了东北人的硬脾气,甩下一名话,“你要是走,就别回来了,我不认你这个孙子!”

        他还是走了。那是一九三五年。据说与他一块出走的还有个女同学,这个女同学在路上不幸落入日本人手里,他目睹了她牺牲的整个场景。

        不久,他就从延安回来,随八路军到了京西抗日根据地,而且依亲属之便,常常潜回北京,大多是找亲戚帮忙做些暗中的事情。颇有戏剧性的是,他也回到出走时的本家爷爷家。据家人后来说,他一敲门,门房一看,“是少爷回来了”。赶忙向爷爷回报,爷爷还赌着气呢:“不见。”门房没迈步,又叫爷爷叫了回来。“给他赶快炖肉,给他带上大洋”。他毕竟是爷爷的心头肉。他饱饱地吃上一顿饭,再带上爷爷的一包银子,趁夜再回去。走时,他向爷爷住的房子要叩一个头。其实爷爷如何会真的不见他,想啊,想得心疼。此时一直在门缝里打量着他呢,瘦了、黑了,好在身子还没落下伤。这段时间大抵是他担任保定书记的期间。当时的保定是共产党在北方最大的行政区,包括了北京与天津周边的大部分地区。区划与今天的概念完全不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 家族的人说,他常潜回北京,找钱,找医疗用品,找钱,也找关系。甚至让家人在高度保密的前提下,安排来自延安的一些重要人物来京养病等等。他直截了当地叫声叔叔爷爷,家人没有不承担的。他是大家的孩子,他的事情就是大家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 他再次正式回到北京坦坦荡荡地露面,是出走十年后的1945年,光复之后。国方共方美方,在北平组织了军调部,处理战后三方的冲突,从那里的事态而言,是有可能避免国共大战的,所以他们有在北京长住的打算。他是陪叶剑英来的,叶的军衔是中将,他的军衔是少将。住北京饭店附近,谈判也在北京饭店。著名的电影,《停战以后》,写的就是这段时间的事情。

        解放以后,他出任政务院人事局副局长,是很重要的岗位,局长是安子文。以后政务院改国务院后,他任国务院人事局长办公厅副主任。那时的局相当现在的部。

        一九五六年,周恩来挨批,他主动要求离开,周让他自己找个地方。他选择了家乡,回到辽宁,任副省长。
但是文革一来,他躲不开,他也被当走资派斗了。

        长期的战争环境,让他的身体已经受到损失,加之在总理身边工作时,总理忙,他们更忙,也没有休息的机会。身体隐患更多。文革中群众的批斗可不管理这些,他身患重症进了医院。

        那里的医院也“革命”得很,人道主义全无,对待他如同罪人。给他换床单时,竟然四个人各揪一角,竟然活生生将他在腿骨折断。一接再接,也未愈合。

        这期间,有一天医院突然让陪同的家人躲避一下,有要人来医院。结果是周恩来总理趁到朝鲜访问的当儿,匆匆来医院看望荆杰。总理走进来的时候,荆杰一眼看出了戴着大口罩的总理,总理问候他的时候,他的眼泪不由地流下来。他已经很久没看见到总理了,特别是在文革这样混乱的日子,他一直关心总理的境遇,他也看得出有一些矛头是直直对着总理来的。但此时,总理抚摸他的肩膀,告诉他要好好休息。同时嘱咐医院要用好药,努力医治。

        总理走后,医院也重视了一下。但很快就依然故我了。

        待到荆杰的夫人魏何(东北电业管理局书记)给我打电话,(那里我已经参加工作,与他们刚刚建立了联系。)想转到北京医治,我匆匆开始寻找一些合适的医院,选上了二家,也找了几个当时已经被斗得灰头土脸的部长,正在进一步联络进京的办法----荆杰已经长期瘫痪,长途坐车谈何容易。

        忽然,魏何来电说,荆杰已经不行了。

        荆杰是很有个性的人,他与夫人从未向组织提出过什么个人方面的要求。在我看来,他骨子里也有一股莫名的傲气。

        追悼会上,组织上问魏何有什么希望与要求。魏何没有说。但一个在省政协任参事的叔叔看不过去了,说荆杰的几个孩子都在农村插队,是否请组织上安排一下,调回来照顾一下散了架子的家庭。组织同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消息转到北京,当时阻拦荆杰出走的爷爷老泪纵横,他冲我直抱怨,他们不知北京的家里有好几个医生吗?

        荆杰,是目前荆姓人家建国后职位最高的,他的经历大多来自于亲属的口传。因为他工作的内容,是家人难以知道的。

        但一个越来越远的背影,仍然让人感觉到他的奇伟与特殊。、我曾经想写一下他的故事,与魏何也多次谈过,但魏何也是那种不重名利的人,她很少说起往事,她当时任东北电业管理局书记,下面有许多留学苏联的高干子弟。但她从来不提及。更不会寻找什么方便。

        记得有一次我到沈阳,她迎接我到家里,专门包饺子招待。后来我们频繁电话往来。1999年,她过世。

        斯人走去之时,有一片云很是特殊。

        风过雨过,那片云还在。
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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