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荆泽:老西儿登上珠峰之巅
 

荆泽短发浓眉,精瘦身材,脸上两寸长的伤痕,白色T恤,墨绿色休闲裤,一双白色的旅游鞋。4月上旬,尼泊尔。队友们都在养精蓄锐做最后的热身,而他却四处奔波找地方购买专业登山服和睡袋。“天哪!像他这样还想登珠峰?”一位瑞典队友的嘀咕,让荆泽听得清清楚楚。

队友们完全有轻视的理由:7个人的美国国际登山队,除荆泽外,登山经历最短的8年,最长的40年。虽说荆泽也登过4400米的雷尼尔山(美)、5400米的哈吧雪山(云南)、6962米的阿空加瓜山(阿根廷),但对于他们这些经常在8000米以上的高度“转悠”的“老兵油子”来说,只有8个月登山经历的荆泽彻头彻尾就是一个“新兵蛋子”。

这早不是第一次了,他在攀登云南的哈吧雪山时就曾领受过如此的“礼遇”。

荆泽说,当时他对向导说,要当天登上顶峰然后再下到山下村中,没想到向导听了这话后,从鼻孔里挤出一声轻笑,便扭过头再也不理他这个口出狂言的小伙子。

结果,当这位向导跟在荆泽屁股后一路大喘气登山回到住处后,拍着他的肩膀说:“知道吗?你用了2小时55分,是登这座山的人中最快的!”

这次珠峰登顶也是如此,当他站在珠峰之巅打开怀中的五星红旗时,他的队友一个在半途,其他的顶多爬到8300米处就宣布放弃,包括那位曾给予他“轻视”的瑞典人。

冲顶前,坏消息接踵而来

处在地球最高端的珠穆朗玛峰,高8848.13米,其高峻与神秘素来成为喜爱登山的人们最高的梦想。荆泽说:“攀登珠峰就是挑战极限,不仅挑战着生理极限,而且挑战着心理极限。”

但冲顶前,坏消息便接踵而来:出发前,一位曾和他在一个帐篷中睡过的队友,在攀登一座7100米的高山时遇难;冲顶前,曾经一块登过山的副队长在珠峰的南坡遇难。

听着一个个噩耗,荆泽说,他很难受,也有点担心,但还是决心试到自己的极限,实在不行就撤。

在爬到7100米处的时候,一个队友抓绳索时手脱落,“刷”地一下悬在空中,众人帮忙才解开绳索,将他救了上来。荆泽说,要是再高些,身体再到了极限,没劲去解绳索那就只能等死了。

过了8000米高度,就是俗称的“死亡区”。路边不时会看见或坐或躺的冰尸,他们都曾是登山队员,在精力不济时坐下或躺下休息后就再也没能站起来。荆泽也很想坐下来喘口气,但看到这些恐怖的后果,只能强打精神挣扎着往前走。
 
世界屋脊看风景

5月20日15∶00到达C3(8300米处)营地。荆泽与队友躺在雪地上休息。

5月21日零时30分整理装备,1∶40出发。

此时,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。

因为他们的行程太快,临近冲顶了,修路的夏尔巴人活还没干完,他们只得站在冰天雪地中苦等。

“当时我最担心的是氧气问题。”荆泽说。为了减少负重,登山队员们携带的氧气量都是提前按时间计算好的,多等一刻氧气就少一点,危险就增一分。

荆泽说:“那50分钟是我一生中最难挨的,仿佛过一年似的。我心里想,再等5分钟,路还修不好,我就撤。”

5分钟不到,队伍又开始前进。

21日12∶30,荆泽终于站到了5米多宽的山脊上———那是珠穆朗玛峰的最高处。

拿出国旗,拿出数码摄像机和数码照相机准备留影,但机器在零下几十摄氏度的低温下已不能工作。虽然它们被捂在怀中,“怀中也没多高温度。”荆泽说。

看看风景吧,这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欣赏到的。

珠峰的东边浓雾重重、一片阴霾,西边一片晴空、万里无云。俯视脚下山川,只有超过8000米高度的几个山头在云朵的环绕中时隐时现。
 
敬畏雄伟的珠峰

荆泽说:“没有亲自到过珠峰的人,根本不会深刻了解珠峰。”

没到珠峰前,在荆泽的印象中,珠峰就是雄伟和神秘的代名词;从尼泊尔进入中国境内,远远看到珠峰,掩映在一片山头中间,显得很不起眼;开始登山,越爬觉着珠峰越高,珠峰好像也随着自己攀登的高度而增长,那种感受,是一种深入内心的敬畏;登上峰顶,环顾四周,一览众山小,连云都没有———云都在脚下呢。

“经验丰富的队友半途而止,你首次登7000米以上的山就冲顶珠峰成功,有什么秘诀吗?”记者问。

“也没什么,做好计划、心细就行。别忘了,我是学理科的,长处就是严谨。”荆泽回答道。

话说起来简单,做起来可没那么容易了。

荆泽举了一个例子,从8300米处冲顶时,一个队友四处寻找不见他的氧气瓶,好不容易找见了几个,打开一看只有一个有半瓶氧气,其余都是空的,队友气得跺脚大骂。荆泽他们都爬了很远了,还能听见脚下队友的怒骂声。

还有随身携带的物品,多了增加负担耗费体力,少了又不行。荆泽此次冲顶,携带的氧气瓶、水等登山必备品,再加上衣服、鞋子,总重超过15公斤。

饮食也要注意。水不能多喝,离开营地内急的话就只能在衣服里面“解决”,但也不能不喝或少喝。还有一点是必须逼自己吃东西,高山反应后没有食欲,为了保持体力,咬着牙也得吃。

当然,荆泽此次登山也有自己的教训。随身携带的摄像机与照相机因为都是数码产品,超过7000米就无法使用。另一个是帽子系得不严实,露出了一条缝,就是这个缝,给他的右脸留下了两寸多长的一条冻伤。

运城方言依旧地道

家中老大、今年40岁的荆泽,1981年从运城康杰中学毕业,1985年山西师范大学毕业,同年经选拔赴美留学,去年加入美国国籍。用他的话讲就是:“一半中国人,一半美国人,刚好一半对一半。”

虽笑称“一半对一半”,但言谈中记者却发现荆泽对自己中国人的身份很是在乎。

出发前,他专程到香港买了一面五星红旗;从珠峰北边登山成功率是1/4,南边是1/3,为了离祖国近些,他从难度更大的北面往上爬;在阿根廷登山,他登记的地址都是“中国山西”;上了珠峰大本营,他更是四处用汉语讲自己是山西人,寻找同胞……

采访中,记者一句“你什么时候回你们国家?”的玩笑,更是惹得他一脸不快。

他说:“国籍算什么,只是为了工作方便而已,我永远是中国人。”

质朴、内敛,荆泽与记者在日常生活中碰到的运城人没什么两样,甚至20年不常说的运城方言也依旧地道。

对于荆泽的中学同学程华荣来讲,荆泽总是让他感到“不可思议”。

前年荆泽回家探亲,缠着程华荣在厂中给他找一个最脏最苦的活干上几天。程华荣以为他在开玩笑,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,荆泽就从北郊步行到盐湖装硝工地,非要帮民工干活。家中设宴款待归乡游子,始终等不到主角出现,急忙四处寻找。直到下午,他才回到家中,看着他满身硝末一脸汗水,家人哭笑不得。

只有弟弟荆伟知道大哥的用意,他的母亲以前为供他们读书曾在硝池装过硝,大哥是在用特殊的方式纪念他们已去世的母亲。

此次回乡,荆泽住在星级酒店里,朋友大鱼大肉请他,他眉头紧皱、一脸不快;拉到外面,要上两大碗羊肉泡馍,两个饼子两根麻花一泡,便眉开眼笑,喜欢得很。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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